在俄羅斯、喬治亞、阿美尼亞的旅途上,可能我一直掛著對周邊事物都感到好奇和興奮的神情,走在馬路上的時候不停抬頭張望四處的景色、建築,我更明顯地是個外國人。而因為這點,讓我遇見了一些有趣的人。
因為提比里斯是我真正的目的地,花在這座城市的時間是最多的。境內三份之二為山地的喬治亞,二月初日麗風清,拿著地圖到處徒步觀光也不會覺得疲累。
在市中心最繁華的魯斯塔韋利大道 (Rustaveli Avenue) 閒逛,有個看起來和我一樣的東方男性迎面走過,我們打了一個照面。我向來厭惡以膚色、種族來隔離人類的制度,但在陌生的異國首都,遇見一個可能文化背景、語言習慣和自己相似的人,還真有點怦然心動。
我們很自然地點頭微笑,便走開了。有時候這種萍水相逢的際遇,就算沒有交流,也可以讓我心情愉悅很長一段時間。吃完飯,走反方向回去地鐵站的時候,我們居然再次邂逅。他先舉起手,和我正式打了招呼。
伊藤先生成長於沖繩,後來厭倦了大阪的職場生活,決定和老婆搬到一個沒有日本人的地方。他研究了一段時間,發現提比里斯的民族個性和商貿匯集的潛能最適合自己。房產也相對便宜,很適合搞點小生意,過點小日子,避開日本的高壓文化。
這個時候,我既羨慕又懊悔自己沒有投資的經驗。雖然有點積蓄,但我無法拋開打工的宿命。這次出走,主要是充電,檢視自己這幾年的心理狀態,等回去首爾以後要更加努力工作。
我在離開提比里斯之前,拜訪了他剛開業不久的咖啡館。他比我大十年,這讓我更加覺得埋頭苦幹不一定能讓我在 50 歲的時候像他一樣處於這種半退休狀態。
我只能往前走,先踏上返回現實的歸途。
位於俄羅斯南方的頓河畔羅斯托夫 (Rostov-on-Don) 是這趟旅途中逗留時間最短的城市。不過夜,也沒有特別的計劃。零下 20 多度,其實有點想直接留在機場上網看電視劇算了。但我還是硬著頭皮,吸了一口寒氣,走出了機場。
在前往市區的巴士上,一對年輕的情侶問我在喬治亞之前,去了哪些地方。我剎那間有種被粉絲跟蹤的感覺,才發現原來我們同一個航班飛來。而我很好認,因為是整個機場唯一的東方人。
我趁機問這兩個本地人,短短的四個小時之內,有甚麼地方值得去一去,拍一拍。因為我有頭有臉,就算私生活枯燥乏味,都要在虛假的互聯網世界裡呈現最充實最積極的一面。
你要是問我四個小時之內,從峇六拜機場去到坡底,可以爭取時間看些甚麼,我還真的答不上來。喬治市自然不乏有趣的畫面,但我還是比較關心,要坐甚麼去?
四個小時來回,有可能嗎?










